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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 57 章 晋江首发(加更)(2/2)

  

秦淮河畔,夜里做那档子风流快活事,酒凭栏,晕灯千万盏。

如今春光好时节,最适合读书,学子无空赚才情钱。

故而每当这个时候,白日三五个冰人相聚在这此地,请一些个有才情的姐儿,画姑娘的美墨,价格又便宜,绘出来的画儿又极尽妍态。

沈映鱼不去烟花之地,所以在对岸寻了个茶铺子,坐在二楼再花几个钱差使店内小二,去秦淮楼里请个靠谱的冰人过来。

自从那日苏忱霁答应了后,她现在可以随意出来,能出来后她将身子养好,便马不停蹄地来了此地。

苏忱霁答应她,只要他成亲了,这段病态的关系便能结束。

虽然身边并没有跟人,但她却隐约有种武寒一直在的错觉。

小二走出去将门带上,沈映鱼懒懒地倚靠在窗前,觑着对面精致漂亮又格外安静的秦楼,凭空畅想着夜间该是何等热闹的场景。

她并未等多久,不一会儿便有位上身着藏青对襟春衫、下着浓墨金织百褶裙,头发用发带挽成发髻的喜庆妇人,执着柄小兰扇子扭着腰走来。

“呀,沈夫人好。”妇人甫一进来便笑眯了眼,显然是认识沈映鱼。

此人是秦淮河最为有名的冰人,名为秦娘,今年四十五,经由她手之人便没有几对不能成的,所以手中的姑娘也多。

方才秦娘恰好在姑娘的院中,同其他的冰人扯皮,忽闻有人要寻好媒人,她为人霸道,揽了这个称呼,自然不客气去了。

谁知一来才发现里面坐着年轻夫人,竟是苏大人府上的老夫人。

贵人哩。

当即秦娘眼珠一转,思绪在脑中滚过千百轮回,小兰扇子掩着上扬的唇,莲步朝着里面走去。

因着苏忱霁的原因,在晋中也有不少的人识得沈映鱼,一个向来将目光放在年轻男女身上的冰人,认识她也不奇怪。

沈映鱼对秦娘含笑,起身将人引至一旁坐着。

秦娘屁股甫落下,便熟门熟路地介绍自个儿:“沈夫人唤我一声秦娘便可。”

说完便直奔开始提及自己促成了,那些府上小姐公子的辉煌事迹,话里话外专往夸张的好处上道。

不愧为当冰人的人,嘴皮子全是夸赞,美得实在太浮于表面了。

沈映鱼听她将自个儿夸得世上仅有,虽心动,但话到嘴边滚了一圈,又说不出什么来。

她拧着帕子垂着眸听着,实际心中已经有些后悔了。

当时就不该包揽此事,甚至今日还冲动的前来寻什么媒人。

真是昏了头。

秦娘当沈映鱼是来府中的官人寻门亲事,加上知晓苏忱霁如今正是炙手可热天子宠臣,早就有不少的乡绅官老爷,都曾暗自打听过冰人可有他姻亲之事。

因着沈映鱼一直卧病在屋,就算是偶尔出趟门,也不和不识的人交谈,秦娘这才没有机会。

若是这桩亲事在她手中说成了,只怕是晋中第一媒人的称号便成了板上钉钉。

说不定还能为她立个活招牌,日后泼天富贵可就落在身上哩。

秦娘心中越想越是欢喜,满褶皱的脸上笑得似菊花,漂亮话儿自嘴边如珠子般往外倒,将自己夸得天花乱坠,活脱脱的在世月老。

“夫人,我方才来得急促,身上带的小画儿不多,你来瞧,也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姑娘。”

秦娘从手中拿出巴掌大的小本子,熟门熟路地翻了几页,染着朱色丹蔻的手指着画中的娇艳姑娘。

“这姑娘姓许,刚及笄,家底丰厚,祖上也是做官做学问的,身段儿好,颇有几分才情,想来和贵公子到时候有话谈。”

沈映鱼探头觑去,画中的人儿确实玉软花柔,持着雅致的松竹半遮着面,年轻又娇俏,和苏忱霁站在一道儿倒是般配。

本就冲动一时地过来,现在后悔又骑虎难下,她不好立即将人大老远过来一趟的人推拒,只好顺着往下看。

待秦娘说完后,沈映鱼垂头看不清是否满意,指尖卷着帕子问道:“有旁的吗?”

秦娘闻言觑了眼沈映鱼,然后又翻了几页,俏得宛如枝头雀的姑娘跃然纸上:“这姑娘也是刚及笄,姓孟,祖上都是读书人,就是时运不好,没有人做官,但姑娘又温婉又活泼,最是孝顺。”

听起来又是一个好姑娘。

委实不该来淌这浑水,若是没有与苏忱霁成如今这样,恐怕她早已经欢欢喜喜地接过来翻了。

她心中的后悔更甚了。

沈映鱼挑眼扫了下,摇摇头。

秦娘见状又翻了几页,任她将姑娘夸成天上仙,抑或人间西子,得到的都是摇头否定。

她不由得在心思忖,这夫人是搁这儿选真天仙呢?

心中虽是这样想着,但秦娘也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势必要抓住这门亲。

但一连翻了好几页,沈映鱼皆是摇头。

秦娘忍不住皱着眉道:“夫人,想要哪种的姑娘,你说与我听听,也好对症而寻。”

沈映鱼张了张唇,神情有些怅然,揉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不知他喜欢什么样的,不如现在就这样……”

听出她的拒绝之意,秦娘赶紧夺过话道:“男子大多好颜色,我这儿也能找出与苏大人相适配的姑娘,不如夫人先容我寻几日,到时候夫人若不满意再拒绝也成。”

这些冰人都是靠名声吃饭,她来时如此光明正大,事后那些人有心去查,定然能查出来今日是沈映鱼替府上苏巡抚相看。

才看几炷香就被拒了,传出去她这名声也不好看。

沈映鱼也听过冰人之间的一知半解,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如此,麻烦秦娘了。”沈映鱼含歉地看着她,然后指她手中的小册子道:“这个可以卖给我吗?”

册子也不值几个钱,都是从姐儿那里便宜买的,秦娘有心结交,直接就将册子送于她。

沈映鱼不肯白要,最后还是取了些银钱给秦娘。

秦娘也不推迟,接下钱便离去,临了道一句过几日再联系。

待人离开后,沈映鱼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静坐在原位翻看着小像。

沈映鱼看得仔细,并未发觉房门被推开了。

“哪个好看?”

突然带着好奇的男音响在她的耳侧,鼻翼被清雅柰花香萦绕,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畔,使她浑身泛起细小的寒颤。

沈映鱼捧着册子的手一抖,巴掌大的小册子从手中掉落,瞬间被修长冷白的手指接住。

漂亮的指上带着素色的指环,轻轻一勾便吸引了人的视线。

那手指看似白皙得宛如菩萨拈花,实际在夜里极其嚣张恶劣,每次都是它先进入湿软之地,触碰着每个令人颤栗的点,捣鼓出渍渍黏稠的音。

沈映鱼失神地看着眼前的手,心中莫名滑起热流,顺着往下浸湿最里面的绸缎。

察觉不对后她脸色微变,脸上强装镇定地悄然动着腿,生怕被他发现如此羞耻的反应。

拿着小册子的少年身着雪白长袍,鹤骨松姿地半倚在窗牖上。

秦淮河畔波光粼粼的的光线,似乎折射在他的眼底,金黄的光半阴半明,恰好将他的脸遮得朦胧。

苏忱霁随手翻了几页,随后半掀眼眸,嘴角噙着似真似假的笑问:“映娘看上哪一个了?”

沈映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却说不出哪里不自在,掩盖般地抬手拢了耳畔散落下的发。

“第二页粉裙的姑娘、第五页戴珠花……”她轻咳嗽着随口道来,面上看似如常,实则放在腿上的手却紧张地捏着,带着莫名的心虚。

苏忱霁顺着她说的,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直到她念完才颔首将手中的册子合上,随手一扔。

册子啪嗒地落在沈映鱼的面前,惊得她本就不平的心突突直跳。

好在他并无什么不悦在脸上,玉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如高洁的文人雅士踱步在屋内环顾,最后又回到了窗牖前,随手勾过一旁的长形春凳坐下。

苏忱霁精致的下颌微扬,半乜着眼看她,将修长的腿一伸,手肘懒散地搭在窗户上:“过来坐。”

沈映鱼见他虽衣裳整洁,衣领亦是高束紧裹着凸出的喉结,但浑身充斥着禁欲又放浪的复杂气质。

她下意识环顾他身后大开的窗户,神情有些怯懦。

此处是二楼,底下便是街道,虽现在并无多少人,但还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忱哥儿,这、这儿不好吧。”沈映鱼犹豫地说着,踌躇着坐在原地不敢动,恨不得将臀黏在座位上。

她的话音甫落,半隐在光线朦胧中的人似诧异地将头微歪,乌木沉墨的瞳孔泛着淡淡的金色光圈。

“什么不好?我的意思是,你将小册子拿过来与我一道看,这边的光好,你我也瞧得清楚些。”他神色正经又无辜,好似是真的不明白她的意思。

许是他的模样生得过于迷惑人,沈映鱼下意识就当真信了,在心中质疑自己当真将人想得过于龌龊了。

好歹是受过孔孟之道的状元郎,怎么可能会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众人的眼行霪乱之事。

不过也不怨她方才想岔,今日刚好是第三日了。

犹豫间沈映鱼已经拿起桌上的小册子,一步步地朝着他走去。

他将头微靠在后面,鸦青的浓睫比女子的都要卷翘,扑扇着在如玉般白的脸上洒下道阴影,如同禁慾的圣者,看着清纯得勾人的妖孽朝自己行来。

光是她的每一寸靠近,那散发的香气就无孔不入地往他的身体里面钻,将他一点点唤醒,使身子此刻兴奋得格外难受。

方才他逆着光,沈映鱼没有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待到走近后才发现,他脸上泛着的浓情。

根本就不是清心寡欲的圣者,是慾壑难填的饕餮兽伪装的。

沈映鱼下意识转身跑,他却先一步伸出长臂揽住她的腰肢,轻微地使力,她就如蒲柳倒在他的怀中。

“苏忱霁!”她的脸涨红,心跳极其快,伸手去抓他、阻拦他。

但她的力气太小了,根本无法撼动早已经成熟男子的力道,只消三两下单薄的布料就在‘刺啦’声中散落在地上。

“唔……”沈映鱼直了腰,咬着下唇溢出声响。

身后的人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将手指从拿出来放在她的眼前,慢条斯理的将指上带着的指环取下。

无花纹的素圈从骨节分明的指中,一点点脱离时带着黏稠水渍。

指环与手指分离后,那水痕依依不舍得如银线断落地上。

沈映鱼看得心慌乱,颤着眼睫将脸别过去不敢看。

“好快啊,才一指。”他从胸腔发出震颤的笑,带着不甚正经地调侃言,语气染着显而易见的欢愉:“还是说,其实是你看我那一瞬间就已经到了?”

话音落下便听见素圈叮当落在桌上,滚动一圈带出痕迹,最后才如释重负地倒下。

沈映鱼被他的话问得脸色红透,脑中空空,半个音都发不出来。

该怎么回答,反驳不了,看见他下意识就这般了。

这样的反应让沈映鱼很慌张,像是身体和理智分割,有一个背叛了她。

突然察觉被强势挤着,她从失落中回过神,双手撑着他的大腿上,泪光涟涟地扭头含嗔地看他,似在指责他的表里不一。

“果然,你准备好了。”他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明媚金黄的光铺洒下,有种少年意气又狡猾的模样。

横在腰上的手十分有力,哪怕是这样的动作颠簸下,沈映鱼手撑在他的膝上都不会往下掉。

像是缠一起的双生花,反而越发的紧。

云鬓雾髻被摇晃散了,姜红春衫之下俏皮乱晃的云兔被擒住,偶尔明显地露出修长骨节。

沈映鱼眼前白雾片片,压抑声自唇边溢出,娇躯东倒西偏地摇摇欲坠着。

她似乎隐约听见身后的人也用着撩人声线喟叹,随后倏然将她翻过身,把摇摇欲坠的身锢在窗上肆意逞能。

对面是还未曾热闹起来的秦楼,嘈嘈切切错杂的丝竹音未弹奏起,虽安静却处处透着绯糜之气。

沈映鱼觉得自己的锁骨定被压得泛红了,气息不平地咬着下唇,眨着眼睫,如珠的泪儿汩汩地往下砸落。

泛红的双颊让她此刻显得格外可怜。

身后的苏忱霁顺着压塌陷的腰窝,往上吻着骨骼小巧的肩,将她完整地罩在怀中,神情悱恻地轻轻啮齿着。

就在沈映鱼受不住这样要挣扎,他又将人抱了起来。

双脚离地的落空感让她惊呼一声,下一秒声音就被他堵在唇齿间。

窗户应声被关上。

他将人抱着放在桌上,勾着她的下巴,让她无助地承受着失控的吻。

“嘘…小声些,别人差点就要听见了,舌伸出来,别躲。”他拍了拍她的臀,哑着语气诱哄。

沈映鱼也发觉刚才的声音有些大,听他不平的声音,颤巍巍的将被吮吸得殷红的舌试探性地伸出去,瞬间就被贪婪地吞下了。

品砸声比她方才惊叫出来的声音还要明显。

终于等他缓了三日的馋,不再凶狠,渐渐也变得慢条斯理起来。

沈映鱼受不住这样的慢慢磨,堆积感不上不下地寻不到突破口,这般比什么时候都难受。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主动暗自提示他。

但他似乎恍若未闻,还不知在什么时候揉着她的腰,轻声地小声询问:“你怎的老是喜欢别人?”

以前男的、女的,她都好似很喜欢。

不是她喜欢。

沈映鱼整个人都在极致颤抖,哪还有力气去想旁人。

“忱、忱哥儿……”她难受地闭着眼,将头高高地昂起。

此刻她已经分不清鬓发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水,浑身犹如刚从水中打捞起来的一样,湿漉漉地泛着润的慾气。

“嗯?”他从上往下地觑着,将她所有妖娆的媚态都看进眼中。

此刻她和平日格外不一样,像是勾人的娇娇客,缠着要将他身上所有都给她。

突然他的心一动,俯身去寻她的唇,“叫我的字好不好,叫了我就给你。”

若是在平日她绝对不会这样唤他,但此刻她已经都快被磨疯了,抱着他的颈子黏黏糊糊地嗔唤着。

“子菩、子菩……”女人唤得一声比一声勾人。

那些隔阂好像一下消散了,此时他们是在同等位置,他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她。

其实,沈映鱼只比他大七岁而已。

“姐姐。”他突然将脸埋下,似羞赧地唤着。

还不待沈映鱼反应称呼不对,倏然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涣散得久久都回不了神。

但她无法忘记,刚才听见的那一句‘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加更~

从今以后,银鱼又有个以下犯上的弟弟了(手动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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