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鱼:“?”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怔愣须臾,待回神便见他脚步紊乱地四处查看,隐约又有最开始疯魔的迹象。
她没有想到孩子的事,会给他这般大的打击,赶紧从床上赤脚行至他的面前,抱住他的后腰,关切询问:“忱哥儿,你怎么?”
苏忱霁从恍惚中回神,低头看着腰际环住的白皙手臂,突然又觉得其实没有什么。
她还在身边,孩子哪来的不重要。
“没事映娘,是我想错了。”他转过身将人抱住,手还在颤抖。
“映娘,戴着这个好不好,和我锁在一起。”
他拿着细长的铁链乞求地看着她,不能忍受她再离开视线一刻了。
“你……”沈映鱼神情复杂地看着这根铁链。
之前好不容易才说服让他取下,现在又拿出来了。
究竟是何处引发他又变成这样的?
沈映鱼细想了片刻,最终发现好像是从御医她有孕开始。
“你觉得孩子不是你的?”她为自己猜想感到诧异。
果然话音甫一落,他便垂着眸不说话,手越发颤抖得厉害。
半晌,苏忱霁蠕动殷红的唇,终于老实交代道:“映娘,我骗你的,其实我们第一次后,你说不喜欢孩子……我喝药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沈映鱼每日都在他的身边,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他唯一不在时,便是上朝期间。
映娘看不见,是不是有谁假扮他?
想起这个可能,苏忱霁眼底浮起猩红,目光缓抬落在沈映鱼的身后,那里有一把宝剑。
他想杀了那人。
“你喝了那要药?那孩子哪来的?”沈映鱼也错愕,茫然地摸着肚子。
令月哪里来的?
“映娘,对不起,以后我们就锁在一起,我去哪里都带着你。”他比沈映鱼还要难受。
“别……”沈映鱼茫然后突然想起,之前在柳县那大夫说的话。
若他之前喝的药性温和,还是能使她受孕,况且他要得这般勤,受孕几率只会越发大。
就在苏忱霁猩红着蕴着杀意,怀中的沈映鱼突然出声:“子菩,令月是你的女儿,当时我离开晋中便查出了有孕,虽然当时身子不好,令月是早产,但除你之外绝无旁人,她的生辰八字你都可以去查看。”
唤着他几乎甚少听过的称呼,柔柔得如春风吹拂,心中的杀意顷刻消散。
他如同垂耳的狐狸,失神的盯着她愧疚的脸,不确定地握住她的手。
她没必要在此事上骗他,所以,令月是他的女儿。
“要不…让御医再回得委婉。
最后,刚临脚踏入宫的太医再次回来,诊着苏相的脉。
御医把脉许久什么也没有探出道:“回禀夫人,相爷无事。”
“没事?”苏忱霁颤了颤鸦青的眼睫,手悄无声息地握紧。
沈映鱼将那些话又说与大夫。
御医的话如同之前柳县大夫说的一般,许是药性温和,所以根本无用。
再次送别御医是苏忱霁亲自去的,御医受宠若惊地离去。
待御医离去后苏忱霁并未回房,转身折去令月的院子。
采露正在和小令月玩耍,而武寒则抱着寒剑一旁觑两人。
乍一见他来,几人立刻都规规矩矩地站好。
苏忱霁走过去倾下腰,越看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明显,眉宇灿若赤霞正好。
“武寒。”他含笑唤道。
武寒正经上前,听候待命。
“令月和我真像。”他似感叹说道,语气带着莫名的上扬。
武寒微微一怔。
之前不是还说一点也不像吗?
“叫爹爹。”苏忱霁眉眼温润地蹲在令月面前,摇着拨浪鼓教着。
小令月正是牙牙学语之际,跟着口齿不清地唤了一声‘爹爹’。
“真乖,再叫。”
“爹爹。”
一人乐此不疲地教着,一人跟学着,场面一度温馨。
武寒面无表情的脸越发古怪。
若不是世上无人能长成这副妖孽的模样,他险些以为主子被人换了。
苏忱霁此刻很愉悦,前所未有的愉悦。
在院子里同令月玩儿了一会儿,他突然悄然地问令月道:“小令月,告诉爹爹,你娘在柳县有没有说她想我?”
小令月哪听得懂他的意思,只抓住了关键词。
“想……想。”
苏忱霁忍着铺天盖地的欢愉,将小令月抱起来往外走去。
武寒见状大惊,赶紧跟上去。
主子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臭屁四处晒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