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鱼震惊地睁大了眼,忘记将入侵进来的手指抵出去,任由他过分地亵玩。
“唔!”舌尖被拉扯得有些疼,沈映鱼回神才发现,他伸进去了两根手指,动作粗暴地拉扯着她的舌。
他像是要拔出来,却会屈指抵着牙齿合拢。
画面太过于古怪,绯糜得令人身体发颤。
苏忱霁从始至终都神情冷漠,如同对待一滴温水,不甚在意,但又想要将手浸在里面的复杂感。
哪怕是做这样的事,也给人一种矜贵优雅,如同一捧干净的雪。
他疯了!
沈映鱼脸色涨红,猛地将头偏至一旁,连滚带爬地将自己蜷缩在椅子角落。
舌根还在发麻,但她此刻根本就顾不上,颤着瞳孔,怯生生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她张口含怒的骂他:“你有病吗!”
被骂的青年丝毫不在意地站直了身,低垂着眼,尾末的眼睫如同展翅的蝶翼,扑闪,扑闪,又似跳动的胸腔。
苏忱霁没有去看角落的人,目光空空地盯着晶莹的手指,似乎在失神。
她的唇壁好软,潮湿又暖和,一根手指不够,加一根……
可还是不够,想整个人都钻进去。
他想吃了沈映鱼的心转变了。
沈映鱼其实也可以吃他。
沈映鱼骂完便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甫一见他突然抬头对着她弯着嘴角,眼尾荡出勾人的风情,藏在唇瓣之下的虎牙露出来,莫名有种少年的意气。
可这样的表情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唯独现在落在她的眼中,统统变成了狰狞,嗜血。
他好似一只吸人精魄又生吃人肉的妖。
尤其他还轻声地问她:“沈映鱼吃过人吗?”
吃、吃人……
他终于忍不住要吃她了。
沈映鱼一向不争气,见不得血腥和凶残,所以被自己畅想的杀戮场景吓得一哆嗦。
苏忱霁见状头微一偏,似没料到她双腿一蹬,两眼一翻,晕了。
他难得地轻笑出声,如寒冰被破,春风拂槛。
苏忱霁行至椅子面前,屈身打量她白皙的脸庞,本是想让人将她弄出来,但却没有开口吩咐人来。
他一向不喜被人触碰,但她好像是例外。
苏忱霁伸手将她如同对待小狗般,提抱在怀中,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胸脯上。
那干碎的玫瑰花瓣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潮湿,印在上面,正散发着清香。
他将头埋下,舌尖舔过那块滑腻的肌肤,眼底被洇湿。
浅浅地呼吸,轻柔的舔舐。
急促地喘息,粗鲁地撕咬。
玫瑰不是玫瑰味,是柰花香。
沈映鱼本是在装晕,察觉脖颈一疼,睁开眼时险些误以为自己躺在案板上,是一道餐食。
苏忱霁则是用膳的食客。
她被咬得倒吸一口气,手倏然抓住他晃荡在下巴的发髻,玉莲簪被拔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摔成了两截。
“变态,放,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痴迷地咬着那一处,尖锐的虎牙深陷,血液流进他的唇舌。
甜得他浑身颤栗,理智消失了,有道声音亢奋的在他的脑中兴奋尖叫。
灭顶的快意袭遍全身。
他撕扯圣者的冷静外皮,变得急迫,不容许她挣扎,单手锁住她挣扎的手。
用力将牙齿深陷进去,喉结不断滚动,贪婪地大口吮吸着血。
像妖,凶残的蚕食她。
“救…命…别杀我。”沈映鱼又将他额上戴着的圆玉扯下,仰着下颌,泪眼婆娑的无助挣扎。
她感觉快被他咬死了。
许是听见了她的哽咽的声音,细弱得犹如初生的婴孩,无助又茫然,娇弱弱的,怯生生的。
他从疯狂中抬起眸,眼尾泛着潮红,唇依旧没有松口,含着她的肩膀。
比她还可怜,如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小狗,格外纯白无辜。
自然,前提是他唇边没有鲜血,眼底也没有还未平息的疯狂。
“好疼。”沈映鱼见他眼神逐渐清明,赶紧开口:“你说过不杀我的,我要死了,快放开我。”
苏忱霁迟钝地眨了眨眼,然后乖巧又顺从地松口,在此之前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用舌尖卷过伤口。
舌尖舔舐肌肤的感觉,如有电击。
沈映鱼被他舔得背脊发颤,莫名地感觉堆积在大脑,有瞬间好似看见了姹紫嫣红的光,噼里啪啦地绽放。
她好半晌才回神,捂着胸口往后退,眼中的泪跟着往下掉。
这人如今真的很变态,他这些年是有病吧。
苏忱霁松开她,站直身后矜持地往后退一步:“抱歉,有些控制不住。”
他似冷静下来了,恢复往日的清冷朦胧。
“呃……”沈映鱼被他冷漠的诚恳噎住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因为她有种强烈的感觉,他是真的在道歉。
那她可以蹬鼻子上脸吗?
沈映鱼小心翼翼地巡睃眼前芝兰玉树的青年。
他本就生得绝艳,此刻唇瓣还染着血,愈渐显得妖冶非人。
她僵着背脊,还是觉得自己不敢蹬鼻子上脸,抬手晃了晃,忍着辛苦泪扬起笑道:“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吗?”他莞尔问道。
沈映鱼不敢回答了。
“那我的东西,地上,到处都是。”苏忱霁扬眉睨过地上碎成两截的玉簪,还有碎成渣的额饰。
他看扫了一眼,抬眸看沈映鱼,眼角微压形成微笑时才有的弧度。
“沈映鱼,赔我。”
完了。
沈映鱼绝望地看着他,心想刚才还不如假装没有醒,让他咬死算了。
天暮色,霞光铺洒在青黛瓦上金黄一片,春枝头的花荼蘼又颤巍巍地开着。
沈映鱼拖着疲倦的身体,如同一抹幽魂慢悠悠地飘回去,胸口还隐约泛疼,但更多是气的。
回到房间第一时间,她就行至墙上挂着的那面镜子面前,扯开衣襟看着胸口和肩膀上的伤。
上下吻合,很对称。
她被咬成这样,扯他几样不重要的饰品怎么了?
赔他?五千两?
还不如陪他抵消。
刚产生这样的想法,沈映鱼赶紧‘呸’了几声。
她苦着脸,慢悠悠地飘到床上,栽进去。
如何还?砸锅卖铁都还不上,她这辈子就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
罢了。
沈映鱼蹬了鞋子躺在床上,闭上疲倦的眼。
翌日。
涟漪得知昨日她送去的几盒糕点,最后只剩下三块桂花糕时,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中掉出来了。
颤抖着手指着沈映鱼半晌,清秀的小脸憋得通红,干瘪地吐出一句话。
“你背后什么人啊,还活着!”
这般大逆不道没有被下令处死,还安然无恙地回来,她脑子好像都不够用了。
沈映鱼叹息一口气,道:“背后的人是苏忱霁。”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受这么多痛,她差点被咬死了。
“苏、苏……”涟漪瞳孔震动,磕磕绊绊地跟着念,但不敢念全。
苏忱霁,这可是主子的全名啊!就这样被她念出来。
沈映鱼绕过她,取下架子上的外裳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确定自己不会再被咬,她才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有气无力地说话。
“我要去还苏忱霁的债了,如果我死了,记得别让我埋在土里,我喜欢花,喜欢山川湖泊,不喜被腐烂、虫子蚕食。”
她幽怨地瞥了眼,还在震惊的涟漪。
昨日苏忱霁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是:立即拿出五千两白银;二是:伺候他,事无具细地伺候,衣裳鞋袜都要她亲自洗的那种仔细。
他这是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磋磨。
沈映鱼绝望地耷拉着脸往外面走去,没再管身后的涟漪。
风亭水榭,错落有致地盘根,假山尤其多,甚至奢侈得每行几步就能看见一座潺潺流水的活假山。
艳阳高照,尘光细碎、跳跃,落在乌黑的发上,圣洁的莲上,蕴着柔和的光。
如今的苏忱霁总是给她一种,他很冷静,却又暗处疯狂的错觉。
沈映鱼捧着手中的绢布,偷偷地打量着他。
今日他没有穿往日鲜艳魅丽的颜色,雪袍干净得不染尘垢,极其白的肌肤呈现透明状,青鼓的经脉清晰可见。
他在作画,笔浸泡在清水中,红墨如同血液化开。
“过来。”他头也没有抬,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映鱼以为他是要用手中的绢布,赶紧捧着上前,励志绝对不给他欺压自己的机会。
谁知她刚呈上去他依旧没有抬头,清冷的声线却比方才多了几分沙哑。
“裹上。”
“啊?”
沈映鱼茫然地抬头看他,等他抬起那张隐现丝丝妖艳的,诡异的脸庞时,后知后觉的又想起,昨日他发疯咬自己的画面。
匆忙垂下头,避开他的视线,犹豫地将绢布打开。
三尺纯白的绢布是用来作画的,现在却裹在她身上,如同茧。
他看了她几眼,再次垂下眸,用手中的笔沾染红墨,然后朝她走来。
“你,要干嘛!”沈映鱼警惕得嗓子半哑。
她有些想跑,可想到了巨额欠款,这双腿怎么都拔不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沉着地走来。
“乖,别乱动。”他走近了,低下眼眸语气蛊惑,如同对待小孩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