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窈被这突如其来的警报声震得不轻,大脑一时间嗡嗡作响转不过神来,等她终于缓过来,系统也终于姗姗来迟。
宋窈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听着脑海中系统着急忙慌的声音,没忍住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男主的生命体征突然下降了那么多?”
系统正在手忙脚乱地翻阅相关剧情,但这次的剧情上面没写,说明这是一段隐藏剧情。系统将这件事情告诉宋窈:“应该是隐藏剧情被激发了,我这边没有相关资料。”
这下系统也没办法了。
有些世界的隐藏剧情不会被激发,有些激发了只能靠任务对象自己去更新探索,它只是起到一个维护小世界稳定的作用而已。
系统分析了片刻,又将自己分析出来的结果告知宋窈,“剧情里并没有任何关于南岭府妖怪的事情。也许是剧情自动修复的原因,所以现在的剧情对应的有可能是,三十年后,男主赶回昆吾山御敌的剧情。”
“现在仅凭男主一个人无法解决问题,并且他现在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所以宿主需要尽可能地保证任务对象的生命安全,必须尽快采取有效措施。”
宋窈一时竟无话可说。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真的能对付连男主都对付不了的妖怪吗?让她去救人难道不是白白去送死吗?
宋窈这会儿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所以她果断拒绝了。
但系统驳回了她的诉求。
“……”
你自己听听,这像话吗?
系统再次发出鲜红警告,眼下男主情况确实紧急,如果此次因为宿主坐视不管导致男主真正死亡,不仅是系统,连带着她一起都将会受到主系统的严厉惩罚。
这下没办法了,宋窈只能答应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是让两个太守府的下人给昆吾山的那些人送去了一封信。信上大致内容就是男主及他几个师弟都遇到了危险,需要修为更强的人才能应付那妖怪。
摇人肯定要摇厉害的,毕竟昆吾山那几个师叔掌门长老们都还活着。
…………
而在另一边的宿长欢,是被一阵剧烈难忍的绞痛强行唤醒的。
他睁开眼睛,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着周身的潭水犹如寒冰一样冰冷刺骨,阴暗、潮湿,似有若无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识正在被这股寒冷刺骨的阴气不断侵蚀着、吞噬着。
宿长欢咳嗽了一声,胸口细微起伏。
他下意识捂住胸口,鲜血淋漓,指缝间全是猩红,顺着手指不断涌出。
这次的伤口太大了,他胸口处破了一个窟窿,是被眼前这人硬生生用利爪撕开的,只差一点点,那人就能撕碎他的心脏。
宿长欢面色有些苍白,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他努力想让自己维持清醒,但似乎有些困难,此刻意识不受控制地被困倦拉扯。
“你是……谁?”
那张清冷妖异的面庞如
明月一般在黑暗中莹莹生辉()?(),
眼珠漆黑诡异()?(),
眼里却无一丝波澜()?(),
漆黑的瞳孔里全是漠然。
明明是和他一模一样的长相?()_[(.)]?10?$?$??()?(),
却偏生多了分邪气,倒像是入了魔的邪修。
宿长欢微蹙着眉,他并不曾记得自己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何况对方与他长相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那人周身气质更冷,他甚至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幻境中的自己。
对面的男子无声无息地站着。
一袭墨色长袍如浓郁雾气一般在黑暗中铺开,墨色长发无人打理,倾泻了一地。
那双白皙的指节上还沾染着血迹,湿漉漉的,被风拂过之时,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夹杂着某种浅淡的香气弥漫开来。
那人蹙了蹙眉,有些厌恶这味道。
看他狼狈不堪的模样,那人忽然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没并没有多少笑意,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显而易见的漫不经心与漠然。
“看来你是忘的干干净净。”这人眼皮轻抬,黑眸轻扫一眼,清晰可见漠然,似乎还有点失望,惊讶于他遗忘的速度。
片刻后又点点头,唇色淡薄,像是在表达理解,“嗯……不过这也正常。”
“毕竟我与你不一样,我只是感到可惜,你被人为圈养的模样实在可悲。”
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叹,声线清淡。
言辞之间似乎与他相识?
宿长欢心绪不宁,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人又看过来一眼,墨色长睫掩着那双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眸。
眉尾间不知何时沾了一抹殷红,宛如朱砂,将那张清冷妖异的面庞衬得愈发邪性。
明明是含着几分笑意的,言语中却透露出一丝丝无法掩饰的嫌恶,“你舍弃了我,正如我如今也厌恶着你。”
“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替代你。回到你的宗门,杀了你那些道貌岸然的师尊师长们,以及……你爱慕的那个女子……”
他说完顿了顿,垂下眼眸。
抬起时忽然目露笑意。
像是遇到了什么不解且很可笑的问题。
那双眼里流露出一丝丝的惊讶,回忆着脑海中方才浮现的那些画面,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他好一会儿。
然后他眉梢挑了挑,抿着唇沉思片刻,似乎觉得挺有意思,“说来实在不解,一头褪了七情六欲的禽兽而已,也能如常人一般为个女子动心吗?”
“不过,若非你情绪波动太大,我也不会这么快苏醒,说来我竟还要感谢你。”
听到这话,宿长欢脸色瞬间变了。
阿窈……
他面色苍白,剧烈咳嗽着,胸口也跟着不断起伏,指缝间鲜血流得愈发汹涌了。
这人似乎能窥探他的过往与记忆?
也许……并不是窥探……
宿长欢隐约想起了什么?
他努力压抑住了喉咙里翻涌的那股血气,想要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两根附着阴气侵蚀的锁链牢牢穿透了他的琵琶骨,将身体死死钉在了深潭之
中。
“咳咳——”
宿长欢闷哼一声()?(),
一口鲜血吐出()?(),
他咳嗽着?()_[(.)]???%?%??()?(),
唇齿间满是血污()?(),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男人抖了下衣袖,慢条斯理地清理着手掌的血迹,对于眼前的场景毫无半分同情,反倒饶有兴致地窥着他的惨状,“自然是取代你,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他有些意外,惊讶于对方的焦急。
“看来你是真的很在意那个女子?”
“这样也好,或许你可以亲眼看着,看着我是怎样取代你,将你所有拥有在意的东西一并夺过来。”
他声音轻飘飘的,对他眉眼间的痛楚与紧张感到可笑,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对她没有兴趣,只是因为她是你爱慕的女子,或许等我玩腻了,可以将她送来一并与你做伴。”
他言语挑衅,很是大发慈悲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后掸了掸衣袖,转身要走。
“——你敢!”
对方停住脚步,“这有什么不敢的。”
他眉梢挑动,露出上位者的漠然与高傲,“毕竟,你越痛苦,我就越是高兴。”
身后的宿长欢急得喉咙岔气。
“咳咳——回来!”
他越是用力挣扎,胸口鲜血流得愈发汹涌,那锁链束缚得便越是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