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的卧房。
虽是隔着数丈之远,可警觉如谢南州,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忽然拧眉。
探子来报,长宁侯夫人,是死于血崩,那长宁侯更是宠妾灭妻,不然也不会舍得嫁出嫡女。
透过漏花窗,谢南州看见了一女子的侧颜,他目光如炬,不知怎么的,竟是驻足了几个呼吸,可须臾又转过头,径直往前走,宛若对新婚妻子半点不在意。
*
翌日一早,卫慈就被锦书与寻墨硬生生拉拽起。
房中点了安神香,她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从京都到西洲这阵子算得上是一路颠簸。
“小姐,该上大妆了,晌午之前就要行大婚之礼呢。”
“是啊,小姐,老太太已经命梳妆的婆子过来了。”
闻言,卫慈清醒了大半。
她身边的可用之人,她仅信任锦书与寻墨,卫家给她安排的陪嫁皆留在了院外侍奉。
至于谢家老太太安排的人,她自是不能随意处置。
不过,谢家派人盯着她也是正常。
换做是她自己,也不会信任仇人之女。
所以,卫慈一脸坦然。
起榻洗漱更衣,简单用了一碗小米粥,这便开始梳妆打扮。她的婚服是卫家临时在京都成衣铺子购置,并非绣娘精心准备。不成想,谢家也另外准备了一套婚服,瞧着布料与绣纹,远比她从京都带来的婚服精细。
谢家的确有心了。
卫慈暗暗的想着。
谢家把婚事安排的如此滴水不漏,显然是不打算给京都留下任何把柄。
看来,谢南州已经在开始着手造反,这几年是他丰满羽翼的关键时期,容不得半点差池。
时间飞逝,卫慈只觉得才过了片刻,这便有面生的全福人过来迎接她。
“夫人,到拜堂的吉时了。”
卫慈发现,谢家安排了四位全福人,还真是处处皆安排细致。
大红销金的盖头落在了她头顶凤冠上,今日是艳阳天,仲春时节,西洲遍地花开,透过薄薄一层销金盖头,卫慈可以瞧见外面朦胧的人影。
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看她。
她谁都不认识,却是可以感觉到无人不敬。
大抵是谢家早就交代了下去。
不知为何,卫慈又开始好奇谢南州究竟是何容貌了。有关他的传闻,她倒是听了不少,眼下,莫名迫切想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