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三分钟之后,一个没有情绪起伏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
“回来gān什么。”
是他姐周岐。
周诣慢慢吐出一口白雾,眯了眯眼,说:“复读。”
周岐得到答案,没再说一个字,直接就挂了电话。
好样的,漂亮!
周诣在心里大声夸她一句,周岐gān什么事儿都是一股子男人作风,gān净利落不拖泥带水,跟刚才的方际一对比,周岐明显更像个爷们儿。
手机屏跟中毒似的唰唰弹出新消息,周诣面无表情地划了两下,然后果断关了机。他得把自己从那群酒肉朋友里抽离出来,该断的关系赶紧断了,经营无用社jiāo纯属làng费生命,况且他平常也不爱回消息,除了回个“嗯”就是“行”,手指头懒惰到极致的时候,他只愿意回个句号。
他站在窗前抽完一根烟,把手机关了机扔在沙发上,回卧室睡觉。
说真的,周诣已经有两年半没学习学到这么晚了,浑身骨头都觉得累,脑袋一碰到枕头就立刻宕机了,他入睡的速度非常快,且睡得无比酣畅,一夜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早晨的起chuáng过程很艰辛,周诣是用胳膊肘抵着chuáng,硬生生把自己撑起来的。他连四个小时都没睡足,下chuáng的那一秒,头晕了好一阵才缓过来,他狠狠甩了两下头,去厕所洗漱完之后,就出门上学了。
周诣以退休大爷饭后散步的速度走到校门口,被一个戴着红领巾的男生拦住了,问他为什么不穿校服。
“定了,还没发,”周诣顿了顿,补了一句:“我转学生。”
红领巾听到“转学生”这三个字的时候,咧嘴笑了下,耸耸肩道:“校服没发你不知道去借?”
“问谁借?”
“毕业生的,退学的,被开除的,那么多人呢,你一个都不认识啊?”
周诣看着这人脸上那两片叭叭的厚嘴唇,不耐烦道:“直接记名,高二九班,周诣。”
红领巾愣了下,硬没想到新转来个小学弟脾气这么横,刚想再叭叭他两句,眼前突然有个人骑着自行车唰地一下就飞过去了,那人大裤衩子配黑T,半件校服都没往身上套。
红领巾冲那人大喊大叫:“陈铎!!你那学分都扣成负数了!”
陈铎连个头都没回,直接就往自行车棚飙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