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最近怎么这么能耍流氓?
自己待在病房太寂寞了?
拿他当乐子?
周诣一脸郁闷地坐在马扎上削起了梨,陈铎出来之后脸上没什么情绪,趴回病chuáng之后就在给自己捏颈椎骨。
周诣把削好的梨递给陈铎的时候,陈铎看了一眼他的手指骨关节,说:“没上学,去打赵建启了是吧?”
周诣愣了一下,他关节那块有点红肿,确实是下手太重打出来的,但陈铎这眼神未免也太好使了吧。
“嗯,”周诣有点心虚,“知道你不乐意被人帮忙,就没跟你说。”
韩昭跟他解释过陈铎的偏执病是怎么来的,陈铎被校园bào力那一整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连个替他去学校讨说法的成年人都没有,所有事所有疼都是他自己抗,心里这种只靠自己的观念扎根太深了,所以要是为他付出点什么或者帮他忙,他就会压力特别大而且心急,焦躁迷茫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别人,会觉得自己欠了别人很多一样。
这是种很扭曲的偏执病,受不得别人对自己施以援手,听起来很诡异,但确实是陈铎的心病。
陈铎沉默了一下,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跟人倾诉,“我以前不觉得这是种病,但是韩昭提醒我说,他发现我跟葛赵临相处的时候,行为很不正常。”
“我能说,”周诣笑着叹了口气,“我也发现了吗。”
陈铎看着他,没说话。
“其实就发现了一回,我们仨吃烧烤那次,你对葛赵临照顾得就跟他爸似的,拿纸擦手这种事你也愿意帮他gān,”周诣顿了一下,“我当时,以为你俩有点啥关系,就没好意思说太多,只骂了他一句巨婴。”
陈铎笑了笑,“嗯,他很依赖我,无论什么事就算力所能及的,也要分摊给我一些。”
所以韩昭看不下去,说幸亏葛赵临心思不坏,不然按他这个偏执病下去,葛赵临要是想让他帮忙gān点伤天害理的事,他还真有可能把刀子从葛赵临手里抢过来替他去gān。
陈铎又补上一句:“我被马问山校园bào力的时候,只有葛赵临帮了我一回。”
周诣看着陈铎的脸,很平静,没有一丁点悲伤难过的情绪,让他连安慰都无从下手了,“所以我现在也让你有压力了吗。”
陈铎嗯了一声,然后就笑了。
“那照你这个病来说,”周诣盯着他的酒窝,“我要星星月亮,你也给我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