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场早已知晓的离别,所有人很异常的镇定和从容。高大光洁高的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淡化为背景,起起落落的飞机在空中划过若gān白线。
温晓把机票和护照jiāo到吴维以手里,说:拿好。”
所有的思念和感情,都藏在了这本护照和两张薄薄的机票中。吴维以颔首,沉默地跟她握手。她的手心冰冷,寻不到一点暖意。抬起头对上温晓的视线,目光里都带着只有对方才能看懂的了然和情绪。
苏兆仪看向拖着行李的陆筠,你知道我的电话,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就随时找我。我过几天也要回国了。”
陆筠朝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苏医生。”转身扶上轮椅的把手,推着吴维以走进海关。
没有再回头。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温晓若gān年前在火车站的那一次分别,那时候他们都还是二十岁出头风华正茂的少年,他从火车窗口从探身出来对她招手,少年风华正当时,从此凭添一种牵挂;她随后想起小时候念过的诗,那首她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诗: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是什么,要我们离别。
飞机渐渐腾空,洁白的机身好像覆盖了一层羽毛;就像恍若刚刚长出洁白羽毛的鸽子,扇动翅膀穿入层层叠叠的云层,奔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