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莉低头一看：满脸污秽的人头鬼贴在她的小腿上。
“放手！”
“唔放！”人头鬼的嘴牢牢咬在徐莉莉裤腿上，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它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恶臭的工具间了，想当年它在无尽地狱的时候连鬼王都不放在眼里，可现在却被做成了拖把。
唉……
人头鬼有些难过地垂下了眼眸。
徐莉莉本想像保洁大妈一样给人头鬼狠狠来上一脚，可她低头看了那双血红的眼睛，她怂了。
“行吧。”徐莉莉肩膀耷拉着艰难地往前移动。
人头鬼的声音依旧含糊不清：“小牛，扭要把唔带到哪去？”
“洗脸！”徐莉莉有些咬牙切齿。
徐莉莉拖着腿缓慢地朝一楼的员工洗手间挪去，突然她停下了脚步。
保安室的门此时大开着，徐知晏和方野正换着保安制服。
徐知晏身材修长挺拔，保安制服的衣襟微微敞开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正一颗一颗的往上系着纽扣。
方野却光着上身，裸露的肌肤在白炽灯下隐隐泛着光泽，肩宽窄腰，手上提着一件正要换的保安服。
徐莉莉看着面前的景色激动的热泪盈眶，她的眼泪从从嘴角流了下来。
她很感动，在这个阴森恐怖的惊悚世界里，徐知晏和方野简直是两位活菩萨。
当然，她把保安室里也正在换衣服的祁小宁自动忽略。
徐知晏不经意间看见门口神色诡异的徐莉莉，“砰”的一声，他黑着脸关上了门。
换好衣服的三人安安静静地看着墙壁上的监控。
半小时，一小时，两小时……
方野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他身子往后靠了靠，伸出修长的双腿叠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得，两个小时，这栋公寓竟然没有一只鬼影飘过。”
“不看了，不看了。”方野在桌上拿起一包未开封的瓜子，撕开了包装。
祁小宁的眼睛也盯得酸痛，他声音弱弱的：“野哥，你能不能……”
“野哥？”方野的眼睛蓦地瞪大，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祁小宁对方野不伦不类的称呼让徐知晏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的胸腔漫出一声轻笑，他看着祁小宁：“你叫他方野就好。”
祁小宁连忙点头。
时间缓缓流逝，午夜的钟声就要敲响。
徐知晏起身把噬鬼刀塞进裤兜，他侧脸的轮廓锐利而清隽，冷淡的面容微微有些凝重。
他与方野对视一眼，两人并排走出了保安室。
午夜的玫瑰公寓散发着蚀骨的寒意。
哒哒哒……
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五分钟后，它终于出现在了徐知晏和方野的面前。
是一只女鬼，她双手捂住脸，黑色的头发包裹着身体，只露出一双青紫色的脚踝。
女鬼的声音尖锐：“帮帮我，帮帮我，我的脸找不到了，赶快帮帮我……”
她似乎没有听到徐知晏和方野的回应，女鬼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来大，她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快帮帮我！快帮帮我！快帮帮我！”
徐知晏朝方野点了点头。
“好。”他向女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