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傍晚,正值东境城西守卫交接时刻。
“奇了怪了,”交接的守卫递过换班的牌子伸了个懒腰,“近几日进城的人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原本每日能偷地两三刻的闲,如今呢?京城的人多的跟蚂蚁似的,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另一个守卫接过牌子啐了口唾沫:“可不是?也没听说境内有什么大事,也不知这些人一窝蜂跑来做什么……那两个!说的就是你们!给我停下来!”
守卫远远就看到一个男人驾着一辆破驴车,车上载着一个蒙面的女人急匆匆地进程去。
听到守卫的话驾车的男人立刻停下来,跑到守卫前面。
“这是我与妻子的通行令,两位军爷放我们进去吧!”
守卫仔细打量着那个男人,虽穿着一身粗衣布衫,五官原本是出奇的清秀,可惜左脸上生着一大块红色胎记,糟蹋了一张好脸。
车上的女人也与他相反,长着一张漂亮的左脸,右脸却密布着烫伤的疤痕,右眼睛糊在疤里,还在化脓,浓水和泪水流地满脸都是,看上去尤为可怖。
守卫瞧着那女人的时候,女人忽然用满是疤痕的右脸对着他一笑,笑地守卫汗毛倒竖。
“你妻……你妻怎么了?”
驾车的男人叹了口气,怜爱地看了女人一眼:“她本是世家小姐,也不知造了什么孽,看上了我这个贱民。她为了我偷偷逃出来,可我不忍心看她跟我过苦日子便劝说她回去。谁知道就因为我那句’我这个阴阳脸配不上你这样的大小姐’,她竟然端起一盆热水把自己烫成了这样,说什么’一张左脸一张右脸,正好凑成一对了’……我听说东境梦溪沈氏医术妙手回春,便想带她前来一试。”
守卫听了这话叹了口气,看通行令没什么问题,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道:“哎……你们进城去吧。”
男人感激地点点头,连忙驾着驴车进城了。
驴车在大道上“噔噔”走了一路,男人忽然勒紧缰绳拐进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片刻过后又拐到另外一条小道。
小道尽头有一间小破庙,驴车就在那里停了下来。
车上的女人一跃而下,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走进了破庙之中。
李潮歌一合上门就把脸上的伤疤面具给卸了。
燕飒一边卸脸上的妆,嘴里还贱嗖嗖不得闲:“我妻,你脸上没了疤,怎么跟我凑一对啊?”
李潮歌听着燕飒的俏皮话,却用余光瞧见他脸上并没有笑意。
是啊,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谁还笑得出来呢。
能否救出昭明就在今夜,就算没正形如燕飒,此时多半也是故作轻松而已。
李潮歌没打算戳穿他,一巴掌把面具拍在他身上:“你这面具什么东西做的?闷地我脸都快化了。”
“猪皮做的呗,”燕飒拎起面具在手里晃了晃,“是不是能以假乱真了?”
李(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