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愣住了,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也不知道爸妈他们的计划是怎样的,眼睛在房间里乱瞟着,救星般的日历出现在眼前,我仓促的答道,“正月十六。”
静谧的空气里有一阵微不可闻的吐气声,我也分不清是否就是叹息,那个略微嘶哑的声音慢慢说道,“好。”
距离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初暑假的时候,第一次那么靠近的坐在他旁边,心跳得快要不能自已,近在耳畔的声音更像是在做梦,可现在却开始慢慢习惯这样的距离了,那只手拿着笔慢慢在纸上划记的动作都让我觉得无比熟悉,像是这样的日子已经进行了很久,尽管时不时还是会去看他,尽管还是会因为手指不小心碰到而心颤,可我好像没了之前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也不会那么害怕,也许这才是我们之间最适合的距离,若远若近,却又若即若离。
2
按理说,曲方歌现在就是我的师傅,有句古话说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那么,理所当然的,我不应该对他有任何的欺骗,可处于为他健康着想的考虑,我说出了一个白色谎言。
花翎在QQ上告诉我,说是他现在就是昏天暗地的睡觉,像是一只冬眠的北极熊,半夜就会听见窸窸窣窣的走动声。
舒青禾的笔记在花翎手上,原本想要喊她出来进行暗地jiāo易好避开曲方歌,本来约定好了地点,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她来,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消息也不见她回复,只好上门去找,结果开门的是阿姨,看到是我有些惊讶。
某只闭着眼睛睡得正惬意的花翎猪舒适的翻了个身,一双爪子放在了chuáng边,半晌才后知后觉的睁开了迷蒙的眼睛,有些不清醒的眨巴了下,似乎是在看清楚了是我之后一下子从chuáng上弹起来,揉了下凌乱的发丝,穿着睡衣的样子很清楚的表明一件事:她根本忘了今天定下的约定。
吃着早餐的人还处于很迷糊的状态,可爱的珊瑚绒兔子衬托得更加无辜,“你确定不是明天?”
算了,作为一个心平气和的君子,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就知道不该让一个总是记错日期的人想起这件事情。
叔叔和阿姨都出去了,外面开始下起纷纷然的大雪,我们隔着玻璃,睁大眼睛看那白雪一片片落下,真像是从天而降的羽毛,可手指刚一触及玻璃,就被那骤冷的温度刺激得收了回来。
“这样的天气真适合堆雪人啊。”就这么一句过于玩笑的话,两个人的眼神一对上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一样,各自找起了自己的围巾和帽子。小时候因为一次战况猛烈的雪仗而患了次重感冒,自此之后就被严令禁止踏进雪地战场,长大之后,那种简单的快乐迅速被别的东西给覆盖,还会害怕别人嘲笑自己幼稚,于是逐渐成为了一个无趣的大人。
曲方歌的房间静悄悄的,据说是还在感冒痊愈期,全心全意的睡觉,我踮着脚尖走出房门,身后的花翎动作夸张得像个默剧演员,心底突然袭来一阵奇怪的安宁。
等我们两个发现羽绒服的后背都被雪沾湿了之后,却愈加兴奋起来,时光倒转到了几岁的时候,天真无邪,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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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降大雪于斯人也,必先阻其道路,湿其衣裳,适逢奇人也哉。
公园里除了我们两个过于庞大的“孩童”之外,就只有后面到来的几个及腰高的小娃娃,而我们一向是不在乎别人奇怪的眼光的,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他们的玩伴,堆雪人,找树枝,还有些离家里近的回去找胡萝卜去了,这种无瑕的天真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大功告成之际,站成一排远远的围观那个雪白的巨物,倒是有鼻子有眼,我挂上去的那条黑色毛线充当的嘴唇还泛着神秘的微笑,这可以说是一件旷世巨作了,毕竟太阳一出来就消融成为一滩雪水,难以看出它曾经的样子。
我们都严重忽略了小屁孩的本性,等肩背被一个雪球砸中的时候才缓慢的觉醒起来,花翎已经反应迅速的躲避到最接近的避风港,开始了新一轮的反击,我这才慢慢的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