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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 53 章 晋江首发(1/2)

  

夜难眠。

翌日。

今日是搬家迁移,虽在此地住了几年,但临了却带不走几件物品,新的府邸什么都有,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般。

沈映鱼晨起梳洗好,身上仍旧有些不适,被扶进马车后懒洋洋地靠在上边,时不时地觑着阳光下指挥的少年。

一袭清冷月色直裰,将他的玉面衬得寡情漠然,哪怕是立在炽热的光下,也依旧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越看她越是觉得陌生,脑中不由得浮起惆怅的惑感。

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个豆丁大的小少年,怎的就生得这样玉树兰芝了?

就在她看得入神时,苏忱霁似忽然有感地抬起眸看过来。

沈映鱼瞬间将眼别了过去,装作没有看他的模样。

榕树下的少年休休有容地立着,见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将头微歪,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转过眸,眼中已无了任何情绪。

很快东西就收拾好了,就当打算启程打马时,隔壁院子的门忽的被打开。

“忱哥哥。”娇俏可人的闻燕娇提着裙摆,如蹁跹的蝴蝶奔来,矜持地立在他的面前。

苏忱霁对她恭敬地拱手:“殿下安康。”

“安。”闻燕娇羞赧地瞥他一眼,然后天真浪漫地看向马车里的沈映鱼,“映姨,日后我可以来府上做客吗?”

沈映鱼不好拒绝,点头道:“殿下能来自是蓬荜生辉,不过……”

她觑了眼一旁的苏忱霁,接着温声道:“不过我和忱哥儿是分开的,今日只是帮他乔迁,日后殿下想来可去西郊的沈府。”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身上,如针扎下泛着令人发麻的感觉。

“啊,这样呀。”闻燕娇遗憾地拖着语调,实际心中却甚是满意。

沈映鱼和苏忱霁分开住最好如此,省的她花费些心思来试探两人之间的关系。

沈映鱼这样的做法正合她意。

那日有侍女虽是说过,但她却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就教人挑唆了,暗地差使人一查,那侍女果然有问题。

孟赵玉想要借刀杀人,可惜她不会平白无故挡那把刀。

闻燕娇自得地看着沈映鱼,善解人意地道:“那日后免不了要叨扰映姨了。”

沈映鱼听出来是场面话,一样温和地点点头。

拜别闻燕娇后,三四辆马车行驶出狭窄的梧桐巷,缓缓驶入晋中最繁华地带。

此地原是前朝帝王修葺御赐给一位将军的,只是后来那将军战死沙场,府邸就一直空闲着又被赐给了大臣,辗转又几年最后落到了苏忱霁的手中。

一下马车,门口齐齐立着不少的青衫仆人。

他走到沈映鱼的身旁,嗓音微淡:“走罢,进去看看儿的屋,也好教你放心我留在此地。”

他从不以‘儿’自居,现在却这般说。

一种晦涩隐蔽的感觉,让她格外的羞愧难以抬头。

沈映鱼坐在马车里不想下去,抬手抚鬓发:“我已经看见了,是个气派的大宅子,

我就不……啊!?()_[(.)]???@?@??()?()”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行从马车里扯了下去。

“来都来了,不能过门而不入。()?()”

失重感让沈映鱼下意识惊呼一声,直直落入清冷的怀抱中,立刻吓得她头皮发麻。

这里可是繁华地界,被那么多人看着,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沈映鱼赶紧挣扎着落地,脸上连慌乱都不敢有,装得如常般冷静,伸手抚着乌云堆鬓。

“轿子太滑了,下来时不小心崴脚了。()?()”

这话是说给外人听的,因为她分明就是被强拽出来的。

苏忱霁觑她眼底的未平的慌乱,像是怕极了被世人看见,行动间又做作又端庄。

谁知道这样端庄娴淑的她,早已经是他的了。

越看,他越是爱她的每一刻。

喉结滚动间,他压下心中泛起来的丝丝痒意,恭敬地做了请的动作。

沈映鱼因方才的事,娇嗔他一眼,见他脸上克己复礼尤在,犹豫着抬起步伐朝前面走去。

丫鬟仆人齐齐唤‘夫人’‘大人’。

这两个称呼分开唤无碍,也许是沈映鱼做贼心虚,莫名觉得这称呼堆在一起格外别扭。

哪怕在夫人前面加个字,唤她一声‘老夫人’,她都能接受。

在两人踏进去后,那些迎接的仆人鱼贯而入地进去。

沈映鱼偏头嘱咐采露给那些下人打赏,虽然以后她不在此处,但将事情做得面面俱到。

府邸甚大,不愧是当年封赏给权臣的,亭台飞阁如云,翘檐青瓦上的狻猊叼着珠子,柔风拂过惊鸟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拐过假山奇石罗列的花园小道,听见清泉潺潺从假山循环溅落,虫吟鸟叫相呼应和,再跃过青藤白墙,里面就是后院。

沈映鱼朝前走了几步,视野由宽变窄,再由窄变开阔,一路行来竟花费了几盏茶的时间。

景色漂亮得一步一景。

“可是累了?()?()”

苏忱霁侧眸看她额间细密的汗,将脚步放慢,从怀中掏出一块绣着小丁香的绢帕递过去。

沈映鱼接过来擦拭着额上的汗。

也并非是累了,而是腿心没好全,走了这一段路隐约磨得有些疼。

但这话又不能同他说,她此刻很是惆怅。

“是有些,要不今日园子就不逛了,我好挑拣东西回去也收拾一下府邸。”沈映鱼说道。

身旁的脚步骤然停下。

他转过头一眼不眨地睨视她,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嗤笑:“您觉得我会让您回去?”

言语虽有尊敬,却也不妨碍他带着嘲讽。

沈映鱼捏着帕子的手一顿,抿了抿唇,将长者的姿态端正:“忱哥儿,自幼我便与你说过你,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既我们之前早就说好了,你就该遵守。”

他观她脸上带着虚汗,羸弱得连腿都有些颤抖,却将端庄的态度摆得明明白白。

她不知的是,她这样更招他的心了。

让他有种想要不管不顾抓着她的手,

躲进一旁的假山里§()§?§&?&?§()?(),

一层层剥下她的伪装()?(),

看透里面的娇嫩的粉白。

“您很少这样训斥我。”他突然感叹一声。

沈映鱼闻言软和语气()?(),

苦口婆心地道:“并非是训斥你()?(),

而是你如今长大了,且深受圣人喜爱,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一言一行皆是百姓和下人的表率,理应以身作则。”

苏忱霁垂着眸听着,乖顺地点着头。

沈映鱼见他如此听话的模样心下微松,擒着手中的帕子继续朝前慢走。

“而且,日后你府上是要有主母当家做主的,所以我不同你们住在一起,是为了你们着想。”

说这话时沈映鱼小心翼翼地注意着他的回应。

苏忱霁跟在她的身后,只觉得她越说越好笑了,并未出言反驳。

真是的,她凭什么认为,现在还能回到之前?

而且即便是之前,他也没有熄过强占她的心,只是给她时间慢慢适应,谁知她适应到这般地步了。

再放任下去,下一步是不是连他孙子都要出来了?

“若是可以,以后将孩子带来我这里耍几日便行了。”沈映鱼走了几步,已经走不动了,一手撑在假山石上,小口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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