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那天没跟他说到底认不认识那两个人,郑江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定,他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些新闻,说律师被人寻仇,被对方当事人在暗巷里抡棍子,或是卸了胳膊腿之类的。
他越想越害怕,下午提前去了律所门口,没想到碰见谢朗坐着韩文润的车回来,戴着口罩拎着药袋子从车上下来。
郑江立刻下车,谢朗看见他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倒是韩文润笑着跟他打招呼,“小郑啊,这么早就来接小谢?”
郑江把手里的电棍背在背后,笑了笑说,“啊,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早上那事儿是个意外,”韩文润说,“多亏你在,现在人已经拘留了,你放心,以后我们会做好安保工作的。”
他拍拍谢朗的肩膀,“师弟,人都来接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朗看上去不太高兴,刚上车就把他的电棍没收了。
“挺能耐啊,”他把玩着郑江的武器,冷冷地说,“哪儿弄的?准备在我们律所门口就近犯点事儿?后面那条街就是法院街你知道吧?”
郑江说,“小商品城买的,电压不高,不会出人命。”
打架他不怵,只是怕对方带刀子匕首之类的,到时候电棍能起点作用。
谢朗质问他,“万一漏电呢?”
郑江无言以对。
郑江问他是不是去医院了,拿的什么药,谢朗说,“油漆过敏,身上起疙瘩,不要紧。”
郑江很担心地说,“你把口罩摘了,我看看。”
谢朗偏头看着窗外,“怎么,怕我毁容啊?毁容了就不跟我了?”
这人说话不知为什么冲得很,跟吃了枪药似的,郑江也不上赶着跟他说话了,先让着他,心想回去再看。
一回家之青又是爸爸爸爸爸地缠上来,谢朗抱起来随手一摸,额头刘海里面一个好大的包,他心疼又恼怒,叫过来育儿师问了个清楚,说午睡起来一会儿没看住,翻过chuáng的护栏摔下来了。
谢朗气到口不择言,“小孩子午睡,你还跟着午睡了是吧?你比她还能睡是吧?你问问郑江,他看孩子的时候有没有一天午睡过?那时候我们小青还不会爬呢,他都二十四小时留神,你算什么东西?”
育儿师本就心虚又愧疚,被他隔着口罩生生骂哭了。
郑江只好又当和事老,说算了算了,这个小鬼头确实是不好带,给之青找了药抹,又把她重新jiāo给育儿师,嘱咐了一番,就得重新出门去接之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