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苏忱霁眯着眸又道:“但仅限于这个院子。”
沈映鱼得到回应,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犹恐慢一步就被他拖进屋撕咬。
面如冠玉的青年缓缓将头靠在门框上,斯文的气息轰然倒塌,眯着眸看她飞舞的发丝,裙摆雀跃飞旋在空中划出的好看弧度。
真的,再晚一步便要被他拉进去了。
他将舌尖压在尖锐的牙齿下,用阵痛压抑着将她拖进来的冲动,待到沈映鱼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才意犹未尽地阖门,转身往里行去。
温泉山庄在晋中外的缙云山中,早在很久之前便闻名遐迩,外面人传道美誉:人间仙境,仙中遗泉。
此处的汤池有延年益寿、丰肌腻骨、美容养颜之功效。
但此处早成为了皇室御用,寻常人难进。
若是往日,沈映鱼绝对不敢想自己有一日竟也能浸泡此等好物。
月牙弧度的天然汤池,萦绕着湿润的雾气,沈映鱼舒服地躺在里面,期间她顺便看了眼脖颈,并无伤痕,反而有一朵如同标记般吮吸出来的暗梅。
本想再泡一会儿,但她犹恐此地等下会有人过来,便匆忙清洗身上昨日的疲倦。
她心情甚好地抱着换洗下来的衣裳,在这院中寻了处距离他最远房间,然后舒服地躺在干净的床榻上休息。
暮色四合。
温泉山庄位处高峰之顶,夜有寒降,冷得人忍不住瑟缩发抖。
沈映鱼同那些人一道用过晚膳后,本是想回屋,结果武寒转手将托盘放在她的手上。
他言简意赅地道:“主子那边你伺候。”
说完便转身离去,许是又去擦拭他的爱剑。
沈映鱼抱着托盘对着他的背影假笑,遂认命般步迟迟的前往苏忱霁房中。
门并未被关上。
沈映鱼试探性的将头往里探看,并未看见什么,室内空荡荡得好似根本就没有人。
她蹑手蹑脚地往里小弧度移,进去后才知原来的确是无人,不知去了何处。
环视周围,寻了一处将托盘中的药都摆放在置物架上。
她起身欲要离开,转过头却见头发湿润地披在后肩,似刚从浴池中起来的青年,他正冷恹地觑看她的背影。
唇泽嫩如花。
沈映鱼目光从他薄唇移开,垂下头道:“还有旁的吩咐吗?”
他轻‘嗯’,拾步行来,如同雪中僧踏雪而归,携带进一股清冷的香。
她早发现了,他身上的香格外撩人,像香精又不像,不由得多呼吸几口来辨别。
“擦头。”
一张柔软的四方帕盖在她的头上,唤醒她险些露出痴迷的脸。
沈映鱼拿下脸上的四方帕,耳廓莫名发烫,不如适才那般理直气壮。
苏忱霁屈腿坐在软簟上,懒散地垂头翻着书,额前的碎发微卷地垂下,此刻他显得温和得半分危险感都没有。
墙角的铃兰花从清雅玉瓶中矮垂地耷拉着,颓废着美态。
她屈膝跪坐
在他的身旁,犹豫地伸手将他湿润的发拢在手中,发丝质地极好,如冰丝软绸。()?()
裹着四方帕微使力地揉搓,她漫不经心地发散思绪,不经意将视线定格在近在眼前的这张脸上。()?()
清冷如玄月,遥远得触不可及,倘若当年未曾将他抛弃,如今……()?()
“嘶——”她手背一疼,思绪回归,茫然地看他将身子移开,冷峻的眉眼似对她的伺候极其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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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肘撑在后面,面无表情地凝望她,殷红的唇微启:“下去。”
真难伺候!
沈映鱼翻身下去,将手中的帕子扔在他的案上,好几根乌黑的发丝顺着摊在上面。
她丝毫不知错,瞪着杏眸,语气也含着几分不耐:“没有别的吩咐我便回去了。”
他沉默须臾,重新坐回去,头也未抬地道:“药。”
沈映鱼转身将整个置物架都推过来,气喘吁吁地询问:“还有呢?”
他没抬头,修长的手指虚扣桌面。
笃笃——
如同催命的鼓声。
沈映鱼抿住唇,最后认地拿起上面的药瓶:“衣裳脱下来。”
看书的人顿了,缓缓抬起脸,冷淡如雪地凝望她。
她立即改口:“我的意思是,脱一半。”
他收回视线,放下书,慢条斯理地抬手将衣裳褪下,冷白的肌肤恍若美瓷,柔和的烛光下氤氲着一圈透净的光。
沈映鱼从未想到过,平素看起来清瘦高挑的男人,脱了衣裳后竟有一身线条漂亮的硬肌。
俊美的青年微卷的湿发垂散在肩上,乌木沉瞳安静地凝望着她,不知是否因为灯罩中的烛光在跳跃,似过于勾魂夺魄了些。
沈映鱼吞咽喉咙,视线掠过他手臂上的伤口,霎时回过神,表情僵住。
其实根本就不用脱衣裳……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还脱吗?”
她偏过头轻咳嗽,含糊道:“或许,你可以穿上,卷个袖子就可以了。”
苏忱霁面无表情的将褪下的衣裳拉起,恢复原本的姿势,把袖口往上卷起,搭在作案上继续翻阅着书。